精神病

精神病，的確是很可怕的病，不只病者辛苦，連身邊人也會被累。

早上和爸媽上茶樓，高高興興的三人行，吃什麼也不重要，最重要是高興。

只是，到了茶樓沒多久，媽發作了。伸脷眨眼大動作吐口水玩手指應有盡有。

鄰桌的小bb被嚇倒大哭，旁邊的人都指指點點。

旁人的目光彷彿像是跟我們說，快點走/怎麼帶她外出/寄生蟲/破壞王/青山的......

這個連親生女也不願意面對的事實，真教人難受。

我也常常問自己，為什麼別人有媽照顧，為什麼我媽只會帶給我麻煩。

從小就覺得自己像野孩子，沒人教我女孩子長大了會發育，沒人教我不方便時不要喝涼茶，沒人教我要怎樣識好男仔，沒人教我女兒家要穿裙子。很記得讀asso時，同學跟我說，「你不是不知道不應該喝廿四味吧，你媽沒教你嗎？」我當時的反應是「對呀，我真的不知道。」

絕大部分關於女性的保養方法，是在我讀asso後開始工作，透過工作上認識的姨姨嬸嬸而學會的。

媽，對我而言，只是個名字，和阿英阿娟沒分別。

媽，除了帶給我生命，我不記得還有什麼好東西。甚至，我曾經懷疑過，這到底是不是好東西。

小時候的記憶，停留在藤條/傷痕/打罵/警察/青山之中。想了很久，我想不起一點有媽存在的笑臉。

別人如果拿青山來說笑，我會覺得一點也不好笑。無聊。

今天，再一次因為她而受白眼，我想，其實是否無論我自己怎樣做，做得再好也好，都不能擺脫我有個患精神病的媽這事實。